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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吹胡子瞪眼的好友,王辅臣笑得老神在在,“怀英兄,谨慎小心总是没有错的,咱们那位张相可是活生生的例子。”

秦正阳正运着气,突闻好友这话,犹如当头一棒醍蝴灌顶,惊愣当场。

“这么些年了,咱们这陛下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虽不敢说深谙,但是一知半解还是有的,云王世子回京这是何等大事,可是至今这京中都尚无半点动静不说,更遑论市井之中也无一丝一毫的口耳之言,如此之事,这天下之大,也唯一人能做到,怀英兄,此事还有什么不明的?”

“你我皆为人臣,有些事不该你我过问,自然要学会装聋作哑,尤其对于帝王之举,切不可轻易揣测,否则,即便是再深再牢的根基都是徒劳,帝王之怒,又岂是你我能承受得起的?”

提到那位张相,秦正阳了然,也知他所言不假,可是听闻此言秦正阳摇摇头,颇为不赞同好友这明哲保身的言论,“清远兄,我们十年寒窗,历经艰辛走到如今,为的又是何故?”他二人皆为寒门学子,十年寒窗饱读诗书,一朝金榜题名,初涉朝堂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受尽排挤也未磨灭的雄心壮志,一步一步熬到如今,为的就是报效朝廷造福百姓,可如今身居高位却学那些被权力欲望蒙蔽了初心的权臣一般明哲保身,那当初那些所谓的豪言壮语又算什么?

“报效朝廷造福百姓。”王辅臣看着他,平静的言道。

“那清远兄,如今你这一番言语可还配得上这八个字?”

王辅臣举目而上,望着那恢弘威武的太和门,声音悠远空寂,“怀英兄,如若我们不能身立朝堂呢?”

“……什么?”秦正阳一怔,不明他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王辅臣转身直直的望着他的眼,“如若我们不能身立朝堂,又谈何报效朝廷造福百姓?”话语淡淡,满含嗟叹。

一旦触怒君王,被远逐朝堂,一切都将成为空谈。

领了皇帝陛下圣旨的福全自然不敢‘阳奉阴违’,跪在地上求了好一通,总算是将一早起身提着长枪就要往含章殿去的小主子给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