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季咬着牙跪在卵石小路上,听到暗一稟告皇帝的话,他终于想起了他被踢飞出去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
看着这龙颜大怒,直接着人去传他父亲前来的皇帝,他肠子都悔青了。
他如果知道,那是个不能招惹的主儿,他怎会巴巴的往上凑?
可惜,此刻已然是为时已晚,他几乎能想见,他家老头儿知道他又惹了祸,还是直接惹到皇帝陛下头上,脸色会铁青成什么模样……
他真的不知道,这辈子他是不是跟这个皇帝犯冲,否则,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到他的头上,而且似乎是一次比一次严重。
玄湛寻到前面的卷棚小屋时,云恸坐在屋中小窗下的软塌上看书,面沉如水,唇角紧抿。玄湛知道,他这是动了气。
玄湛立在屋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自出事之后,他性情越发沉默了一些,以前偶尔还会有个笑模样,这一月之中,却是再难见到。
难得出宫来,本想是让他散散心,没想到这一来就碰上了那不知轻重的沐季。
他以男儿之身承幸,本就十分介意,男宠这样的字眼,对他而言不吝是禁忌,可是沐季那个蠢货,竟当面直言。
“陛下……”
全安见皇帝立于门外,久望而不入,轻声的提醒了他一声。
玄湛整了整色,抬脚迈进了屋中,“恸儿。”
坐在软塌上的云恸见他进屋来,默默起身,垂眸而立,“云恸参见陛下。”
玄湛行至他身旁,牵着他的手在软塌上落座,云恸抿着唇角,想到方才那沐季所言,极力想要挣脱皇帝的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