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多久,他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但是直到身后那处温热的热源贴着他的背,他才真正睡沉。
一早,天色微微泛白,身后的热意抽离,他在安稳的睡梦中被突然惊醒,翻身过去时,床榻前的帐幔微微浮动,很细微。
然后帐外响起了说话声,是全安的声音,压得很低。
“咳咳……他昨夜睡得不安稳,仔细些,切勿惊扰了他……”然后是那人压抑着咳嗽的低语。
他的咳症似乎很重,可是昨夜他就睡在他身侧,他却一晚都没有听到他的咳嗽声“是”“把早膳备上,待他醒了就传……”
“是。”
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咳咳,外间还在下雨?”
“回陛下,比昨夜大了些。”是全安的应承声。
“咳……仔细将殿内的门窗掩好,别漏了风进来,告诉殿中伺候的奴才,不可随意进出内殿……告诉孙敬,平安脉不可断,请脉之后前来回话……另外,告诉膳房,让他想法子将调养身子的药参入膳食中……”
“是,奴才记下了……陛下,奴才吩咐膳房备了些参汤熬的粳米粥,您用一些吧,一会儿好服药。”
“让孙敬今日仔细请脉,看朕是否将病气过给了他……他身子虚,万不可大意……”
随着脚步声响起,说话声渐渐远了,但是那人却一直在说,所说的全都是叮嘱他的事……云恸拥着锦被翻了一个身,枕被间的冷香比起昨夜越发浓烈了一些,他皱皱眉,侧身翻过去,保持着昨夜面朝里侧的睡姿,但是鼻翼间那股子冷香却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