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喝药了。”看了看天色,云德小心翼翼的将静卧在锦被中的主子扶了起来。
云恸昏昏沉沉的靠着云德,一张嘴,嗓音低哑,“……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拽了被子将他身子掩好,云德扶着让他靠在怀中,“咱们已经出城了。”
云恸脸色苍白,勉强打起了一些精神,看着端着药碗想要喂他的云九,云恸摇摇头,“九叔,给我吧。”
“哎。”云九僵硬的笑笑,小心的将手中的药碗递到他手中。
云恸接过药碗,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主子您好好歇着,如若高热还是不退,待到了雍州就去找个大夫瞧瞧再走。”云九看着那明明高热不退却面色苍白的主子忧心忡忡。
“无碍。”云恸摇头。
云九道,“主子,咱们也不赶这一时半刻,身子重要。”
云恸却只是摇摇头,并不言语。
云德一言不发,小心的将他放下,掩好了被角,又拨了拨炭火,眸色暗沉,眼眸深处流转的暗色翻涌不息。
云九看了看闭目躺下的主子,又看了看这一反常态的云德,眉心的褶子越发的深。几次欲将出口的询问在看到那虚弱不堪的主子和这如同变了一个人的云德时,都无可奈何的咽了下去,他知道出了事儿,可是他却无从问起。
他心里隐隐有个预感,一旦将此事问出口,只怕就是惊天动地的开端……
车厢中的矮几上置放着的红泥小炉里煨着药罐,药味弥漫飘散在车厢中,苦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