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主子爷都给这位小主子腾地儿了,他还不至于这么没眼色干杵在这里碍事儿,皇帝陛下跟前儿的大总管向来是心思通了七八九窍的好奴才。
不待反应,殿中便退了个干净。
云恸抿了抿唇角,向来谨慎的性子却让他并未作出任何别的举动。
他握着手中的长枪静立于殿中,脱散的力道一点点回到身子里,可是他并未再借由那大开大合的枪法来发散积压多年的情绪。
全安候在偏殿,候了半响也没有听到正殿中传来声响,他透过门缝偷偷瞧了瞧,看着那握着长枪一动不动的少年,他摇摇头,眼底有些心疼。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京中那些权贵之家的长子嫡孙这个年纪,哪个不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惹是生非的让长辈跟在身后收拾烂摊子?可是这个本该是呵护在掌心里疼宠的王府小世子却早经历了人世的颠簸坎坷,小小年纪就肩负了一个勋贵大族的全部重坦?
这么多年来,从未看陛下如此偏疼一个人,但是这个孩子……的确让人不得不心疼啊!
全安在偏殿候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依旧没有殿中有任何声响传来,他看了看时辰,吩咐了宫人备好了沐浴的热水。
待到卯时末,殿中终于传来声响。
他推门进去,看到抱着木盒的少年心绪早已平复得丝毫不见之前得痕迹,心里又是一阵疼惜,陛下当年小小年纪就喜怒不显那是被形式所迫,不得不为之,可世子小小年纪也这般懂得敛收心绪,就让人不忍心酸。
“世子,奴才备好了热水,请您沐浴更衣,以免被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