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婆子未再言声,福了福身,便掀帘出了屋。
此时小丫头已然捧来了胭脂,安氏便自对镜梳妆,也不过片刻功夫,镜中门帘忽一挑,却是麻婆子又回来了。
“启禀夫人,何家的年纪大了,奴婢想调她去角门上夜,另换了赵家的来值宿,夫人瞧可妥当?”
手脚还挺快的。
安氏暗自点了点头。
何家的,便是昨晚忘了添炭的那一位。
“妈妈办差,自然是妥当的。”安氏由衷地道。
王爷手底下这些人,倒真是得用的紧,若能收为己用,堪为臂膀。
安氏一时有些动摇,想着要不要将昨晚那院墙之事说了。
然而,再一转念,她便又打消了念头。
罢,罢,她一个外姓之妇,原就在王府无甚根基,且亦不像五房那般有钱,拿什么收买人心?
由它去罢。
念起念落,也不过一刹儿的功夫,安氏仍旧对镜理鬓,不言其他。
一时梳妆毕,见再无别事,安氏便命人把点心端了上来。
这是防着晨定时被朱氏挑眼,故意不给饭吃。
初到庄上时,朱氏就这么来过一回,安氏也是防患于未然。
说起来,自从离了王府,朱氏搓磨儿媳的心就变得格外旺盛,整天拿安氏练手。
安氏通常是能忍则忍,实在忍不下了,亦会反击。
她手段不比朱氏差,每每气得对方气半死。是以这庄上虽只婆媳两个主子,倒也斗出花儿来了,也算解彼此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