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是红药在看她。
靖北侯老夫人有时候看人,也是这种眼神儿,老谋深算地,让人摸不着底。
可红药才多大?
这得修炼到什么样儿,才会有这种人老成精般的眼神?
这念头一经泛起,红线的手心就开始冒汗,那些不该有、不能有的念头,登时散了个干净。
“谢……谢夫人。”秉持着最为恭谨的姿态,红线颤声说了一句,复又依言直身而立,视线微垂,再不敢直视红药。
红药研判地端详着她,数息后,举袖掩向发鬓。
脑壳疼。
此间情形,用脚后跟儿也能猜到,红线必有所图。
就不知道她图个啥。
最好是钱。
红药如今最趁的就是这玩意儿,万儿八千的都不在话下。
虽然她直觉着,红线可能不是冲钱来的。
幺蛾子这东西,总会时不常地出现,红药认为自己早该习惯了。
可事实却是:
她不仅不习惯,还挺烦躁。
她是极不欲在这皇城根儿下生出是非来,叵奈红线来得突然,避已难避,且对方身后还有个靖北侯老夫人,那也是不好轻易得罪的主儿。
只能先应付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