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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 姚霁珊 789 字 2022-11-18

从京城到封地,再从封地返京,曾经的旧人已然星散,唯有刘宸恩,始终伴随左右。

而此番进宫,除几名近身服侍的小宫娥外,诚王便只带了这一个心腹随行。

这般想着,诚王的眼底便浮起了几许哀凉,旋即又转作愤怒。

依照常理,他本该将谋士郭陶也一并带进内皇城的。

毕竟,那才是他“最得力”的僚属,能随时给他出主意,让他不至于御前有失、或是犯了什么忌讳。

然则,这位郭陶郭大先生,果真是“他的”僚属么?

呵呵。

一刹儿的功夫,诚王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大声地、用尽全身力气地吼上一句:

我呸!

去他的谋士!

去特奶奶地忠臣!

本王草你们所有人的祖宗!

所有人!

诚王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负在身后的手亦抖个不停。

他闭上眼,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寒冷湿润的空气,将他心底深处的鼓噪与愤懑荡涤一清,亦令他那将将迸发的怒火,随之熄灭。

半晌后,他方才掀开眼皮,望向眼前老仆。

此际,这个诚王府最为炙手可热的管事太监,正半仰着一张与他的主子差相仿佛的苍白的脸,说着余言。那微颤的话音有若透窗而来的雨丝,浇得诚王后脖子阵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