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芸很快便去了明间儿,不一时,那外头便响起了说话声,红药纵使不想听,却也听了个正着。
先是那叫刀的小厮见了礼,邓芸轻柔的语声便自响起,问道:“是爷叫你来的么?”
那小厮便回:“爷叫奴才来跟太太说一声儿,那带去的点心半道儿就分去了好些,怕是不够,请太太再装一些,交给奴才带去。”
邓芸轻轻“哎呀”了一声,语中便有了惶急:“那可怎么着呢,我今儿没来得及做,就只剩下最后一匣子了,也不知够不够。”
“尽够了,尽够了。”邓芸语声方落,那小厮便立时开了口,语气极为讨好:“爷说了,有多少便拿多少,还让奴才告诉太太别累着,好生在家歇一歇。”
嘎崩脆的语声,坐在西次间的红药听得一清二楚。
邓芸那厢便没了声息。
红药不由弯起了唇。
此时的邓芸,想必脸又红了罢。
数息后,邓芸方低低地说了几句什么,想是吩咐人去取点心,那小厮拿了便“蹬蹬蹬”地走了。
邓芸回至屋中时,红药果然瞧见,她颊边仍余着未曾褪尽的潮红。
红药倒也没去笑话她。
新媳妇出来乍到,处处都正为难着,红药只觉得这小丫头怪招人疼地,进而又想,等往后与徐玠生了儿子,也要讨一个这样的儿媳妇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