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瘦了的诚王,瞧来也依旧是一脸憨态,弯眉笑眼地坐在那里,如一尊弥勒,随时都能普渡众生。
借着向太后娘娘行礼之机,红药乍着胆子,悄悄向诚王身后睇了一眼。
诚王妃并几名妾侍皆端坐着,湘妃并不在其中。
也不知她是否真如红药猜测的那样,在这一世改变了命运的轨迹,又或者是她此时尚在封地,未曾随行进京?
这念头在红药心头转了转,便也丢开了。
目今最要紧之事,还是安安生生、稳稳妥妥地将这寿宴的过场走完,至于旁的,她委实没那个心力顾及。
幸运的是,今日宴中宾客虽多,作为主人的皇族,却只来了三位,分别是寿星太后娘娘,并帝后二人。
这倒非是诸嫔妃没那个资格给太后娘娘贺寿,而是她们与三位公主皆另设筵席,于偏殿就座,两下里也不过隔了一道宫门罢了。
一见这安排,红药立时便知,这定是太后娘娘之意。
她老人家想是怕了那五花八门的熏香,遂将嫔妃都给调拨开了。
当然,这其中未尝没有别的意思。
红药记得清楚,去岁冬至夜宴那晚,皇后娘娘险遭算计,这才过去没两个月,太后娘娘着紧些,再正常不过。
看着周皇后高高隆起的腹部,红药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诸嫔妃的缺席,并未令太后娘娘的寿宴失色。正相反,整场宫宴进退有度、喜乐适中,委实比红药两辈子见过的宫宴清静了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