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省得她再叫人去问了。
朱氏阴着脸,挑开了信封。
数息后,西次间儿便传出了“噗哧”一声轻笑。
这毫不掩饰的、响亮的笑声,正出自朱氏。
目注着眼前的红笺,朱氏直憋得脸孔紫涨,到底还是没憋住那喷薄而出的笑意。
“噗噗噗噗……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由低而高、从轻变重,朱氏按着肚子,一任红笺飘落在地,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却仍旧收束不住那喷发的笑意。
快要笑死她了好吗?
寂静的庭院中,满院婢仆尽皆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变了脸,便连素来沉稳的向妈妈,亦显出了一丝讶色。
朱氏这笑声,听着可不大正常。
迟疑片刻,向妈妈一咬牙,小心地挑开门帘,跨进了屋中。
“宫……宫女儿……竟是个……宫女儿……”朱氏笑得几乎岔了气,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向妈妈听的。
这一刻,她并未察觉向妈妈脚下那一息的停顿,管自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抹着眼泪,笑得整张脸都在扭曲。
“我给妈妈说个笑……笑话儿,那贱种要娶……娶的竟是个宫……宫女儿,你瞧瞧这上头写的……写的哈哈哈……”
好容易说完了这句话,朱氏再度大笑,拍腿顿足,笑得几乎从椅子上摔下骈。
向妈妈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上前,拾起飘落的红笺,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陪笑道:“主子这不是寒碜奴婢么?奴婢又不识字,哪儿瞧得出上头写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