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贵妃面色如常,拢在袖中的手却微微一紧。
这是何意?
刺探?
尚未待她想明,充嫔已然又道:“贵妃在上,我有个不情之请,想与您说一说,不知成不成?”
荀贵妃平视前方的眸光,终是落回到了充嫔的脸上。
随后,心头一跳。
此际的充嫔,正用一种哀恳的、乞求的眼神,切切地看着她,好似当真有什么特别为难、特别难以启齿之事,要向她诉说。
荀贵妃见状,不喜反惊。
充嫔其人,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虽说只是个嫔,但她却鲜少……不,是从不曾在高位者面前谄媚讨好。
换言之,此人秉性清高,颇有些目下无尘之意。
若非如此,当年她也不会在小产之后避居永宁宫,谢绝一切宴饮邀约,如同清心寡欲的比丘尼,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影子。
一个险些便被所有人遗忘的影子。
当然,她后来的举动证明了,那所谓的清高,也不过是演给外人瞧的戏罢了。
可再怎么着,她此际行径,亦大为反常。
荀贵妃美目微眄,在充嫔的身上扫了一圈,旋即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