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话,一面拣起一只红橘,恶狠狠一用力,剥去了外皮。
索性酸死得了。
她想着。
破罐破摔地,又好像是恨声恶气地,也没去挑什么白筋黑筋,剥出来一个就直接吃。
眼眶子里的潮气又来了,从里到外地漫着。
红药吸了吸鼻子,忽然觉得不对。
分明该是眼睛酸得难受,可她酸的,却是心。
这是怎么回事儿?
鼓着腮帮子,将满口酸甜的果汁咽下,红药的水眸中一片迷蒙。
徐玠呆呆地看着她。
不知何故,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让他觉着,红药像是在发狠。
这是被橘子酸出气了?
可既然酸得很,那她怎么还在一个接一个地拼命吃?
徐玠不敢拦她,欲要问,又被她盈泪的长睫弄得心慌。
也或许,是情怯罢。
他头一次对自己的判断生出了疑惑。
会不会是他想得太美了?
会不会他以为水到渠成的一切,实则并不会那样顺利?
更有甚者,会不会她……根本无意?
天爷祖奶奶,求求您了,千万别是最后一个,老夫这身子骨儿受不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