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年,这玉京城中,便再无人会再记得她这个先王妃了罢。
一刹时,朱氏直是心如刀绞,不甘与怨恨几将她淹没。
“王妃莫急,我知道有个地方能藏人。”
清冷的语声乍然入耳,朱氏一下子睁开了眼。
“快,要来不及了。”何思远向她点了点头,似是以这个动作向她保证,旋即便半扶半抱起她,径向西面而去。
一竿竿修竹飞快掠向身后,朱氏朦胧的视线中,是一张清瘦坚毅的脸。
不知何故,这一刻、这一副容颜,竟令她那颗跌落冰窟的心,渐渐地回了温。
“别怕,我在呢。”何思远忽地垂眸,展颜一笑。
阳光流转,这个笑容如此清晰,如永恒不变的光阴,刻印在朱氏心间。
竹林小径间,很快便不见了那对男女的身影,四下悄然,仿似从无人来过。
五、六息之后,小径深处,现出一个鼠须男子。
并非朱氏以为的五、六人,而是只有一人。
这男子年约四旬,生得平平无奇,然每一开口,都会变幻一种语调,或年轻、或老成、或清越、或沉稳,一个人竟发出了好几个人的声音,且间错有致,闭目听着,就像是好几个人在说笑。
更为奇特的是,他的靴底亦藏着机关,每一迈步,便如五、六个人杂步而行,若非亲眼所见,任谁都会觉着,这是好些人在走路。
这男子一直走到朱氏方才停留之处,原地踏步说话,似一群人正行过此处,旋即又慢慢后退,足音渐稀、语声渐悄,似人已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