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忙垂首,战战兢兢地道:“奴婢听王妃漏了一句,说是……说是王爷的婚事也要相看起来了。”
徐玠没说话。
然而,绿烟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屋中的温度正在迅速变低,而那个不断散发出冷意的中心,正是徐玠。
她用力地绞着衣袖,面孔有点泛白。
她就知道,此事必定惹得徐玠不快,可她又不敢相瞒,只得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芳春会是几月初几来着?”徐玠忽地开了口,说出的话却完全不与前事相干。
绿烟愣了片刻,方小声道:“回五爷的话,是三月二十八。”
“哦,快到月末了。”徐玠心平气和地说道。
随着话音,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亦渐渐淡去。
“栾嫂子,带她下去吧,再去后头把金二柱叫来。”他吩咐了一声。
绿烟如蒙大赦,很快便随栾嫂子退了下去。
徐玠独自立于案前,垂眸打量着案上的青东瓷茶盏。
盏中茶水早便凉得透了,浅碧的一汪,透出几分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