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直听得眼皮子乱跳。
侯敬贤过府,这原也不出奇,建昭帝最近待郡王府很亲厚,时常赏个东西、传个话之类的。
奇的是,徐玠一个庶子,如何也跑去前头相迎去了?
这是哪一府的规矩?
这一想,朱氏不止眼皮跳,额角青筋也跳个不停,心里的火又开始往上拱。
杜妈妈管不得这些,她只是进来传话的,很快便离开了,朱氏再是恼怒不解,却也不敢拖延,黑着脸换了诰命服,带齐人手,便去了前院的大花厅。
来的确实是侯敬贤。
他是来传建昭帝的口谕并赐伤药的。
打了徐玠一顿,陛下过后又挺心疼,怕当真打坏了这个侄孙,遂命侯敬贤过府赐药,让徐玠好生养伤。
若仅是如此,朱氏可能还好受些。
可是,陛下的那道口谕,却促狭得紧,险些没把她给怄晕过去。
“小五是朕的爱将,朕还指着他办差呢,给他半个月,让他在家里好生养着,没事儿谁也别招惹他。等养好了,给朕送个信儿,朕再叫他进宫说话。”
侯敬贤尖着嗓子、学着建昭帝的声气,说完了这份很随意、亦很亲切的口谕。
待语罢,侯敬贤又笑眯眯地向东平郡王夫妇请罪:“还请王爷、王妃娘娘恕奴婢僭越,陛下说了,让奴婢定要把话一五一十地传到,但有不到的,便要拿奴婢是问,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东平郡王嘴都快笑歪了。
这是多大的荣耀?
饶挨了打,陛下还心疼着,怕养不好伤,特特送了上好的伤药不提,还专门下了口谕,叫在家里歇上半个月。
当朝阁老也没这份儿体面哪。
看着与侯敬贤说话的俊美少年郎,东平郡王心里那个美,真是怎么瞧怎么顺眼,恨不能把这个儿子供起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