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总不能端着架子,由得人家小姑娘如此着恼,那样于公于私皆无益处,还不如早早修好关系,也显得她老人家大度不是?
一面放茶叶,红药一面伸头往窗外瞧,那风炉火头倒是旺,小铁壶的壶嘴儿已然冒出了热气,她便将茶罐收好,正要去寻茶托,蓦地听见有人敲门:“红药,快开门。”
是余喜穗的声音。
还真是巧。
正说要去寻她赔罪呢,她倒先来了。
红药忙挑帘拨栓,口中笑道:“你不来我也正要去找你呢,我这里有点儿……”
“出事了。”她这厢话音未落,那厢余喜穗已经一头冲了进来,开口便截断了红药之语,随后伸手用力一拉她,声音压得极低地道:“你跟我去西角门瞧瞧去,可有点儿吓人。”
红药呼吸一窒。
出事?
莫非是前世那件大事?
算算日子,倒也差不离了。
她不露痕迹地打量了余喜穗一眼,却见她面色微白,两个眼睛却亮得怕人,既似恐惧,又似兴奋。
看来,还真是那事发了。
思忖间,余喜穗早拉着红药直往外走,一面走一面还往四下瞧,小声儿地道:“快着些,别惊动了人。”
红药险些被她逗乐。
她这儿一通开门阖户地,若要惊动人,早惊动了。
所幸如今哕鸾宫并没几个婢仆,且此际又正是上差之时,连红菱都忙着呢,后罩房更是空得很。
这也全拜吴嬷嬷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