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正立在山石子前,白惨惨的一张脸,面无表情。
红菱心头打了个突,想了想,又小心地解释:“如今那孟姑姑正盯着于姑姑呢,我同屋又和于姑姑穿一条裤子,自然也就有人盯着她,若是她再拿着多余的钥匙,只怕……”
“我明白,用不着你教我。”陈长生淡淡地打断了她,旋即又是一叹:“我只是可惜罢了。唉,这么好的机会,小库房就在眼面前儿了,她们这一斗,却让咱们跟着吃亏。”
于、孟相争,甚或尚寝局内乱,这些皆是他乐见的,只可惜,城门失火,殃及的,便是他们这些池鱼。
若非如此,有那库房钥匙在手,多少文章做不得?
陈长生扫兴地摆了摆手,不欲再说此事,又在原地踱起步来。
红菱胆战心惊地站着,等着他的下文。
数息后,他停下脚步,不紧不慢地道:“我问你个事儿吧。那天午后,因我有急事寻你,恰巧你又要和你同屋去储秀宫办差,你便假说要去净房,支开你的同屋去咸安宫等你。过后,你同屋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
红菱一怔。
旋即便想起,那一日她谎称腹痛,让红药去咸安宫等她,而待她应约过去时,却瞧见红药的鞋上沾着泥,而咸安宫的角门,亦是虚掩着的。
彼时她也曾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红药却只字不提。
莫非,那天真出了什么事?
思及此,她不敢隐瞒,简短地将当日所见说了,又道:“因那天本就耽搁了好一会儿,奴婢怕误了差事,就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