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树呕起来,心慌、气促、太阳穴突突直跳,看什么都在转,转得她两腿打晃。
红药抬手抹了把眼泪,而后掩袖抬头。
委屈、惶惑、愧疚、六神无主,丰富的表情层层递进,伴随着哽咽抽泣的语声:“我……我看你脸色那么难看,怕你晕倒,我真的……真的很担心你。”
担心你不够难受。
红药在衣袖下翘起唇角。
红菱哪里顾不得瞧她,管自抱着树干呕,脸如白纸、满头虚汗,像一朵风雨中茕茕独立的小白花。
“你……可还好?”红药泪眸中盛满了担忧,以及真挚的关切,踏前两步:“你呕完了么?”
红菱立时警惕地抬头:“你别……别过来,不许……不许过来。”
她真不行了,本来天气就热,这晃了几十下,任谁也好受不了。
红药“哦”了一声,听话地停下脚步,身子仍旧微微前倾,精致的脸庞上,有着一抹忧戚:“那你怎么样了呢?要不要紧?”
“不要紧,不要紧。”红菱飞快地摇手,生怕红药再近前。
所幸红药只在原处站着,再不往前凑,红菱亦自放心。
因恐对方起疑,她忙又强撑出笑脸来,颤声道:“我就是肚子痛。”
语罢,继续闭着眼倒气儿。
现下还有些晕,她得聚点力气才能往下说。
红药长长地“哦”了一声,点头不语。
戏不能太过,过就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