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柳。
这般算来,她死了已有半年多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邓寿容怔忡地望向楼底的汹涌人潮。
她还记得红柳唤她“干娘”时的语气,小心地、切盼地,仿佛认下她这门干亲,便能从此高枕无忧。
真真是个傻孩子。
邓寿容心底里的那个洞,仿似又扩大了几分,凉气不停地往里透着,一股连着一股,没个完。
那个薛红衣,想来与红柳也是差不多的年纪罢。
或许……比红柳还小些。
而此时此刻,她很可能亦与红柳一样,沉在了深不见底的水里,待重见天日时,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
邓寿容打了个寒战。
“罢了,上去吧,虽说也没个趣味,可也不能让人说本宫不懂事躲懒哪。”宁妃淡若无其事地笑着道。
邓寿容一下子回过神,退后两步,拢袖道了个是。
宁妃盯着她的发髻看了一会,神情变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