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徐玠心底竟有一线莫名地牵疼,软软地不着力,唇角的笑亦温软起来。
他悄悄摸了摸袖笼。
厚密软滑的织锦布料下,是一柄坚硬的玉筒,触之微有些硌手。
那几页话本子便卷在其中。
他相信,最后这话本子一出,红药必会欢喜得疯了。
按下这些杂念,又侧首忖度了片刻,徐玠方笑答红药道:“你也不想想,那吴承芳能从最苦的司设监一路混到乾清宫的,运道是其一,他那脑瓜子必定也绝笨不了,你说是不是?”
言至此,望一眼红药,微带几分夸赞地道:“不说别个,你想想你自个儿不也一样?虽则你一直谦辞自己笨,可是,你到底比旁人多活了一辈子,一举一动超然于众,这才会有今日这般际遇。”
红药嘴巴嚼得飞快,也顾不上说话,只捧着那热乎乎的枣泥糕胡乱点头。
这一世她确实混得不赖,当然,这其中泰半是徐玠之功,且结果是好是坏,如今尚且不知,只她亦知晓,她自己亦在其中起到了一些作用。
若没了前世那番见识,她在乾清宫里如何站得稳?
那些小宫女、小内侍的伎俩,可是一点儿不少的,便来个差不多的老嬷嬷,短时间也未必能应付得了,红药却是三下五除二便立了威。
如今,她手下几个人都被弹压得死死的,再不敢搞东搞西。
果然的,能混到乾清宫这地方且立足极稳的,都不会太笨,她是这样,吴承芳想必亦如此。
徐玠此时又道:“老萧告诉我说,他们赶过去的时候,看到那河水中央飘着个雪人,过后吴承芳也含糊地说过,他是见那雪人立在河滩上,一时好奇想过去瞧瞧,却是不小心踩空落了水。我猜测,这雪人应该便是引他入局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