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敬敬地语罢,徐玠便示意红药坐于阶前,又转回屋中,也不知从哪里寻了只玛瑙盅儿,重沏上热茶,双手奉予了红药。
礼数之郑重,几令红药无措。
她固然与徐玠平起平坐惯了,只那也是前世,而这一世,二人的身份摆在那里,陡然得他如此礼遇,她还真不太习惯。
“对不住的很,把你牵扯了进来。”见红药愕然,徐玠越发羞愧,将茶盅塞进她掌中,叹了一声,眸子里,涌动着浓重的惭色:
“那宫里的人,我委实是难得有几个相信的,唯有你,我信了十成十。是故,我要做的事,只能委托于你。”
他专注地望向红药,凤眸幽沉,隐约着许多难以名状的情绪。
红药看了他一会儿。
不懂。
饶是活了两辈子,察颜观色功力了得,红药也委实弄不明白徐玠此刻在想什么。
搞不懂就不搞呗。
红药喝了口茶,舒服地眯起了眼。
方才教冷风吹了半晌,此刻热茶落肚,当真惬意。
至于思考这种事情,她表示已经放弃了。
“你……不会恨我罢?”徐玠低声问,一时间竟有点不敢看红药,脑袋半垂着。
红药想了想,摇头道:“不会。脚长在我身上呢,我想留,自然便留下了。”
徐玠闻言,心下越发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