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活得如此难看?
若这是话本子里的人物,红药定要狠狠骂上几声解气。
可偏偏地,这个讨厌的角色,就是她自个儿。
红药举袖掩面疾走,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很快地,青石照壁已在眼前,照壁下的杂草在朔风里弯下了腰。
红药又有点想要笑了。
她不也就是一棵杂草么?
风大点儿、雨大点儿,就立时折腰屈节,没点子骨气。
徐玠也真是失心疯了,居然找到她的头上来。
不是她瞧不起自个儿,就她这样的小人物,再来一百个,也做不了什么。
红药脚底生风,裙摆“扑啦啦”作响。
徐玠负手立于檐下,望着那个几乎是仓惶而去的背影,面上并无太多讶异。
他知道她会如此。
事实上,无论换作谁,也不可能当即便应下的。
再退一万步,前世的顾红药,也不过是个泼辣些的老太太罢了,过惯了安逸的日子,她约莫从不曾想过,会有人请她帮忙救一个国家。
便是徐玠自己,有时亦觉此念虚妄。
事实上,但凡有一点可能,他也不想将红药拉入险局,甚至就在此时此刻,他已然在考虑要给红药找几个帮手。
他还记隐约得几个可信之人,他们或许近不得六宫,但在皇城之中,他们还是能够走动的。
有他们在,想必也能护着红药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