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她。
上辈子做了几十年邻居,足够他看清她。
但愿她亦如是。
听得徐玠所言,红药便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该吃饭了。
她总不能一直扑打这条裙子吧,裙子又没做错什么。
她慢慢直起身,望向徐玠。
这一刻,她又是方才那个冷静自持的顾管事了,虽然眼皮上还透着一层薄红。
徐玠亦回望于她。二人的视线在半空里交织着。
少年眉眼含笑,俊美温文,而少女却神情严肃,眸光冷峻。
他们定定地凝视着彼此,仿佛在确认着些什么,又仿佛在区分着什么。
那委实是太微妙的一刹那,如若初识,却又是实实在在地重逢。
良久后,红药叹了第二口气,随意拍了拍衣袖,开口时,语声已然是多年前的熟稔:“那个……饭菜凉了没?”
吃饭要紧。
那么些个好吃的呢,说不得吃了这一回,便没下一遭了。
所以,吃了再说。
徐玠对此似是早便习惯了,连个嗑巴都没打,飞快地道:“没凉,我这食盒是特制的,一时半会儿地凉不了。”
他献宝似地将食盒提至红药眼前,逐层打开给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