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得了空,倒要好生与那徐五郎见个面,掂掂他的斤两,若果然是个有能为的,倒是要走动起来。
当然了,如果是个纨绔,也不是不能走动,他名下那间银月堵坊,缺的就是这种冤大头。
心中如此作想,他的视线扫过潘体乾,唇角勾起一抹讥诮。
假正经!
就跟那些蠹禄一样,道貌岸然其外,贪得无厌其内,瞧瞧那张脸,多么地正义凛然,谁又能想到,这人把钱看得跟命根子也似,听说专门修了几间屋子放钱,晚上就躺在钱上睡觉,早上起来头一件事,就是数钱,少一文他都能知道。
怎么不把他硌死了?
许承禄很没风度地翻了个白眼儿。
此番他是下定决心了,哪怕赖地上打滚儿、抱陛下的腿叫玉皇大帝、再不然爬起来凌空翻它一百二十个筋斗,他也要从这假正经的手底下抠出一两户人家来,交由内卫去抄。
总不能回回都是金执卫吃肉,他们内卫跟在后头喝西北风吧?
无论如何,他老许这回也要分几块肉来吃吃。
许承禄将鞭柄在墙壁上戳着,尖利的眸光几乎能在潘体乾身上刺出洞来,一时倒也没去理会身后投来的微弱视线。
那是红药在看他。
此刻,红药帷帽下的两眼瞪得溜圆,嘴张得能塞下鸡蛋。
许承禄的长相变了!
那张俊美得令人失神的脸不见了,方才他回头时,红药瞧见的是个很平凡的年轻人,毫不起眼……哦,不对,其实还是挺起眼的,那身花哨的衣裳,走哪里都不会被埋没了。
这是……易容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