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队侍卫已然行近,绛衣皮甲、腰悬佩剑,胸前的补子上绣着大大的“金”字。
金执卫的巡逻小队。
红药一眼掠过,复又半敛了眸,并不与来人对视。
这也是宫里的规矩,金执卫中有一些乃是边军调来的,算是外男,身为宫女,自需避嫌。
“老李,把剑收了,别吓唬小姑娘。”一个很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呛啷”,那个叫老李的人似是很听话,还剑入鞘,仿佛还挺失望似地咕哝了一句:“怎地是个毛丫头?”
“那不然呢?你还想在这地方找个毛头小子不成?”那温和的声音沉了下去。
周遭却扬起一阵低低的男子哄笑。
那老李像是很不服气,强辩道:“刚才分明有个小子跑过去了,大概这么高。”
他约莫是比了个高度,于是,又招来一阵哄笑,便有人问:“我说老李,你看看你比的这身量,再瞧瞧这小丫头,那能一样么?”
“这个……”老李嘎着嗓子说不出话来了。
哄笑声再度响起,却又很快被那温和的声音喝止:“噤声。”
笑声立止。
看起来,这说话很温和的人,应该便是一队之首了。
红药始终半低着头,只能凭声音猜测。
“劳驾,这腰牌我得验一验。”那个首领向前走了几步。
红药听着他的音线,平稳沉静,一如他的足音,在离她两步的地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