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钱寿芳与王孝淳都识字,代读公函亦属寻常。
将公函接过,钱寿芳退至案旁站定了,展开细看,旋即面色就变了变。
张婕妤见状,一颗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
别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竭力不让自己现出焦色来,心里却一直打着鼓,怎样也平静不下来。
冷香阁最近走了什么背字儿?竟是天天不得消停。待今日事毕,她真得好生念两篇经,压一压这股子歪风邪气。
她这厢颦眉不语,房中亦是鸦默雀静,似是连呼吸声都隐了去。
这极致的寂静,似是有着实质,便连立在廊外听用的芳琴,亦觉出了几分异样。
她忍不住悄然转首,向身后睇了一睇。
身后是密密合拢的湘帘,因背着光,并瞧不清屋中情形,唯风过时,那帘子下头坠着的琉璃珠子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芳琴垂下头,眉心紧蹙,犹显稚嫩的脸上,浮起浓浓的愁色,瞧来竟像老了好几岁。
方才她听芳月说,今儿登门的这一位,乃是尚宫局的司簿姑姑,是专管着她们这些宫人的名籍的。
初闻这消息时,她委实吓了一跳。
因她此前便听宫中老人说过,这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有亲眷关系的,皆不可在一处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