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怎么就聪明不起来呢?稍一想事,就满脑袋的浆糊。
盯着两手看了好一会儿,红药颓然低头。
罢,罢,罢,这些动脑子的事,她委实做不来,倒不如将那七七四十九路爪法再好生琢磨琢磨。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待出了宫,便要直奔那岭南小镇,先在石榴街把名号打出去,也免得跟前世似地,被人欺负到了头上,才不得不奋起还击。
此念一生,红药只觉浑身斗志,血都沸腾了。
石榴街的泼妇们,你们等着,这一世,我顾老太定要先发制人,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她横眉立目,将药壶权作了石榴街的泼妇,“咣、咣、咣”几巴掌便扇了过去。
那一刻,她并未未发觉,正在床上“熟睡”的芳月,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红药!”窗外陡然响起刘喜莲的暴喝。
红药唬了一跳,忙丢下药壶,挑帘出屋,却见刘喜莲正阴着脸立在院中。
“眼错不见就偷懒,我看你是欠板子抽!”她狠声骂道,又一指院子,两个眼睛几乎喷出火来:“没瞧见这满院子的杂草么?就不晓得拔一拔?非得我说了你才肯动?”
看起来,去了一遭正房,让她又想出新的搓磨人的法子来了。
红药低头翻了个白眼,口中却应得恭顺:“是,刘姑姑。”
“还不快去!等我下请字儿么?”刘喜莲怒骂,拿炭条描过的两道眉毛,耸立得如同小山。
红药忙应了个是,飞快奔至墙角,蹲下来开始拔草,且拔得相当卖力。
刘喜莲那没剩几根的眉毛,不正像这杂草?
有时候早晨起来,她没顾得描眉,脸又黄、头发又乱,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