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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 姚霁珊 801 字 2022-11-18

众宫人齐翻白眼。

这都什么话?

这东西它本来味儿就大啊,和下人不下人的有什么关系?

别以为贵人们那五谷轮回之物就是香的,告诉你,味儿冲着呢,就因为油水太多、吃得太精细,那味儿反比旁人更大,闻上一天,管教你吃嘛嘛都这个味儿。

“那谁,把你那刷子借我使使可好?”红药掐着腰,看向左首的一个年约十四五的宫人。

那宫人生得粗手大脚地,团团一张圆脸,眼睛有点向前突,红药总觉她有几分面善。

只是,这都好几十年过去了,她老人家年高忘事的,已然不记得对方的名字,只知也是“红”字辈儿的。

那粗壮宫人倒也爽快,立马将竹刷递了过去。

红药接过谢了她一声,又笑问:“我叫红药,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呢。”

“俺姓孟,叫孟红梅。”那叫孟红梅的宫人笑呵呵地道,看向红药的视线中满是好奇,问她道:“我说红药,你为何天天都捧着恭桶闻啊?”

“我怕有味儿啊。”红药用心地刷着恭桶,答得理所当然。

红梅“啊”了一声,面色益发疑惑:“可是,这东西它本来就有味儿啊。”

“所以就得把它弄得没味儿才行哪。”红药一脸地义正辞严,将竹刷换了个方向,继续刷洗着恭桶边角处,其动作之小心轻柔,宛若那里头藏着绝世珍宝。

红棉傻傻地看着她,委实不知该如何接话。

红药又管自续道:“你想啊,这恭桶可是每天都要用的东西,挨着皮、贴着肉,若不能弄得清清爽爽、香香喷喷地,人使着也不舒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