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跤就摔跤,偏在她该班儿的时候摔,这不是给人找不自在么?最近张婕妤正恼着她呢,万一被吵醒了,她这个班头必要吃挂落。
红药此时正疼着,倒也不虞演得不像,只苦着脸回道:“回刘姑姑,我……我不小心踩到那个坏掉的石阶,就摔了个跟头。”
刘喜莲往门的方向看了看,见那石阶果然坏了,脸沉得能拧出水来。
又是摔跤、又是石阶坏,怎么这糟心事都叫她赶上了?莫非老天嫌那三月的月例罚得不够,还要再来个雪上加霜?
再者说,红药若是伤个十天半月的,以钱寿芳那个死脑筋,必会说什么“该谁的班儿,谁领罪”,到时候,红药的差事就会全都落在刘喜莲的身上。
这可怎么成?
她好容易才熬到如今这地步,若再回头做杂役的活计,那不就又活回去了吗?
第011章 好意
刘喜莲越想越是拱火,看向红药的眼神像要吃人,张口便骂:“你是死的吗?”
顿了顿,又咬牙切齿地道:“那石头坏了你就不会躲?红柳怎么就好好儿的,偏你就摔着了?你这眼睛是瞎的么?我看你就是成心跟我过不去!”
阴冷而低沉的喝骂,回荡在静寂的院子里,红柳垂首而立,红药也低着头不作声。
“你傻了?还杵着干嘛?”见红药站着不动,刘喜莲越发看她碍眼,上前重重一巴掌便拍在她背后。
这一掌她使足了力气,红药吃痛,两脚又不受力,跌跌撞撞直向前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脚踝伤处登时一阵锐痛,她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那一刻,并无人发现,东厢耳房的窗纱背后,贴着一张脸。
正是红衣。
看着红药一身狼狈,被刘喜莲连骂带打,红衣的眸中,浮起了一丝错愕。
“怎么是她?我分明……”她咬住嘴唇,视线转向一旁的红柳,犹带了几分婴儿肥的脸上,满是怨毒。
好一会儿后,她的身形方向下一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