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琰不可思异的看着巫女,这真是她见过的最清新脱俗的神职人员。
巫宗是宗教,宗教和世俗的王侯贵族还是不同的,有一大堆的戒律要遵守,但太昊琰平时接触到的神职人员,普遍和贵族一个德行,不同的是贵族的横征暴敛奢靡糜烂是摆在明面上的,而神职人员的横征暴敛会披上神圣的皮,奢靡糜烂也是放在私底下,不敢摆明面上。
前任巫女因为巫宗神职人员的生活作风糜烂,一口气砍了几万颗人头的壮举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所谓侍奉神灵身心高洁的人,在太昊琰看来也就那样,大家都是人,哪怕披上宗教的外衣,也还是人,以宗教之名谋一己之私。
世代镇守在西荒巫真殿这回的表现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巫真殿里在西荒土生土长的巫大多选择了支持这场战争,而出身冀州的巫则大多选择了冒死回冀州报信,少数两种都没选的则是选择了逃避,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隐居避世。
宗教,本质上不过是另一个权力角斗场,角斗场该有的藏污纳垢,一样都不缺。
不过,看着眼前的人,太昊琰必须得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权力的角斗场入场的人多了,什么奇葩都有。
巫女不愧是巫女,这思维逻辑就不是个凡人。
“巫女不是来赐死我的?”太昊琰问。
一个能说出生存若有罪苍生皆有罪,生存若无罪,她这个挑起战争的罪人亦无罪的奇葩不可能跑来赐死自己。
再想一想,也不值当。
太昊琰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尊贵,但和巫女一比,差远了,还没资格让巫女亲自来赐死。
“余来放你离开。”巫女冲着天上招了招手,一只神俊的鹏鸟落了下来。
太昊琰不是很能理解巫女的思维逻辑,辛辛苦苦打败自己打败西荒难道就是为了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