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证据中不乏有大臣为了排除异己,雇凶杀人, 栽赃嫁祸的记录,皇帝楚云飞大发雷霆,多次在朝堂上将证据扔在那些人的脸上,一时间, 整个上京城心中有鬼的人是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遭殃被贬流放的就是自己。

当然,这些人里最不安的, 当属左相文霆章。

文霆章年轻时为上位也曾不择手段过, 后来官拜丞相后,不得已间也做过很多不得已的事,尤其是近几年,与血鸢楼来往更是密切。虽然每年年底他都是会花大价钱从血鸢楼楼主手中买回他们留底的证据,但万一人家跟他扯两张皮呢!

所以纵然邵远已经告诉他此次呈上去的名单里没有他们, 可他心里还是不踏实。

战战兢兢了快七八天,血鸢楼之事却随着刑部侍中王晖严流放塞北戛然而止, 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皇帝还破天荒地和他们在朝堂上聊起了竹林宴,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

于是乎,这轮罩了上京城多日的乌云, 也终于是消散去了。

邵远当时知道血鸢楼被毁也着实是震惊了一番,要知道,血鸢楼在大邺朝存在近百年, 根系庞大,错综复杂,朝廷虽一直视它为眼中钉肉中刺,但也不敢轻举妄动。想不到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会如此迅速,仅一个晚上,这遍布大邺的组织便悄无声息覆灭了。

不过这也说明,皇室暗处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岳父的计划,怕是要谨慎在谨慎了!

“老爷,唐尧文求见!”罗宇走进书房,俯身恭敬道。

闻言,邵远拧了拧眉,放下手中笔,很是不耐烦地合上公文,“带他去竹落居,我稍后就到!”

“也就是说,你雇佣了血鸢楼的人,去暗杀叶小玖?”

邵远语气十分平淡,就连看着唐尧文的眼里,都蕴含着一丝笑意,可唐尧文却觉得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凉,寒毛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