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她不会轻易请他帮忙。

就在食楼众人都一筹莫展,押叶玖赢得赌徒都自认倒霉的时候,事情却出现了新的转机——凉淮县上千村民连名上书县衙,要推举叶玖代表凉淮县去参加竹林宴的最终比拼,而且言词之恳切,理由之充分,着实很有引导性。

唐尧文本来还悠闲的在家等着推举时间一过,便顺理成章的当选,却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了当头一棒。大晚上的就让阿力去查到底是出了何事。

经过阿力一番查探,唐尧文才知道,这些多年来如同锯嘴葫芦一样的泥腿子忽然支持叶小玖,是因为叶玖研究出来的农具大大提高了他们秋收的效率也减少了时间,所以他们才会一门心思的拥护她。

“哼,一群泥腿子,果然不知所谓!”唐靖气的吹胡子瞪眼,完全忘了他家从他这儿往前推两代,其实也是泥腿子。

“就是,这食楼之间的实力比拼,岂能算在农事上!”刘茹庆顺着自家丈夫的话往下说。

“尧文,那现在怎么办?”唐靖一遇事,除了发脾气,就只会问这话。

“不急,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若只是这上千农民支持,倒也不足为惧,毕竟这少量的人还是无法撼动最终结果。

唐尧文原想着故技重施,让阿力再次找人传谣,说农事贡献不能与酒楼实力相提并论,好将这千人的言论打压下去。可还不等他有动作,第二日的新消息就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凉淮县近上万农人以村为单位连名上书,推举叶玖,还将他们按了手印画了押的推举状贴得城里城外到处都是。

这下,就是他们想打压也没有机会了,此事已经人尽皆知,赌坊的赔率两家已经持平,而且叶玖还有反超的趋势。

此事的声势之大把刘县令都给整懵了,自他上任四年来,这算是他第二次主持凉淮县的竹林宴推举,可如此兴师动众,声势浩大的,他却连听都没有听过。毕竟这推举虽名为全民推举,但其实大多数参加的都是县里的商人以及离县城比较近的农人,那些离的远的村镇消息闭塞,向来是不参与的。

这可让他为难了,这名额只有一个,唐叶两家却持平,着实让他难选。

“师爷,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刘县令企图让他帮忙拿个主意。

“老爷,现在是两边都不好惹啊!”师爷也摇头,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哎!”刘县令长叹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这事确实难办,若是他偏向唐尧文,那那些民众也不是好惹的,若他们不服上府城告状,那他这乌纱帽大概率是保不住了,可若是他偏向叶玖,惹得唐尧文背后之人发了怒,那别说乌纱帽了,估计小命都难保,可是在他心里,他其实是想推举叶玖的,若是昧着良心选了唐记,他又有些过意不去。

刘县令为官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做官实在太难了!

县令这边为难,唐尧文那边也是不捋顺。

原本看这大势,若是靠推举,那唐记赢得名额得概率微乎其微。毕竟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尾,那县令又跟叶玖他们走的极近,若是他以推举唐记的都是商人这方面来做文章,那他肯定是输定了。

可坐以待毙向来都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他当即写了封信,让小斯快马加鞭的送去上京城,交给邵远。想让他直接给府衙那边施压,内定唐记。

问题是这时间都过去了快三四天了,跑去送信的人既没回来,也没带回来任何消息,可着实把唐府一家子人急得够呛。

“那邵远是干什么吃的,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吗?”唐尧文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下,吓得跪在一旁的小妾瑟瑟发抖。

但其实,邵远不是不管,也不是没能力管,而是因为他后院起火,根本就没顾得上管。

自上次邵远在参加唐记的谢客宴时看见叶小玖,并让罗宇去查了后。回到上京城,就时常精神恍惚,总是拿着一个破旧的络子发呆。这可把文洁给着急坏了,以为他是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魔怔了,是又去寺庙求符又是请道士作法,好不容易才将他给治好。

可不想没过几日,邵远便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农家女子,说是她家境可怜,父母双亡,想要纳她做个小妾。

这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文洁虽心中不痛快,但想着自己跟邵远成亲也有四年,他从未在外面乱来过,所以便应下来。况且他虽然纳了那女子,却从未去她房里睡过。

可不想只隔了几日,他又不知从哪儿寻来了一个眉眼与那小妾格外相似的女子,这可让文洁长了个心眼。趁着他说晚上去户部办公不回来,便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