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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碎,家国灭亡,最难过的不是在千年后回头远望的他,也不是养在上京皇城直至最后一刻以身殉国的施嘉文,而是被所有人视为军神,视为景朝防线的武安将军。

这千年来研究景朝历史的学者都说,景末国运,皆系于武安一身。

这是赞誉,亦是错了位的压力。一朝国运系于一身,本就是灭亡之兆。

想到此处,裴慈心中忧思成结,忍住叹息,伸手握住红药温凉手掌。

然而红药却并没有裴慈想象的那般伤怀,他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问:“《武安传》里,你给我安排了个什么结局?”

施嘉文正沉溺于那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希望’,闻听此言,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病……病逝。”

“病逝啊……”红药神色莫名。

施嘉文解释道:“我也是根据当时从边城前线传回上京的报丧文书写的……据说,是因为你带伤征夷,落下病根,边城又条件恶劣,少医少药,勉强拖了两年后暗伤复发,最终……不治身亡。”

红药脸上看不出喜怒,平淡道:“难为他们费心为我编造出如此合情合理的死法了。”

施嘉文心中一揪,急声道:“你的死因莫非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