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冲缩在袖子里的手下意识攥成拳头,他的神经高度紧张,已经做好了进攻准备。
这里很危险。
然而同样是头一回来后街的红药裴慈却十分淡定,两人仿佛看不到这条街上的‘人’对他们过分的关注一般,还有闲心讨论街道两旁摊位上的货物。
后街说是街道不如说只是一处小商贩聚集地。没有招牌、没有铺面、甚至连个桌子都没有,大部分摊位都是一卷草席铺地,条件好点的能有张白布,条件再差点的干脆直接将带来的卖品堆在地上。
虽然条件不好,但来这里卖东西的‘人’非常多,是以来这里买东西的‘人’也非常多。每个摊位前都要放一盏朦朦胧胧堪堪只能照亮座下方寸的灯盏,便是如此微小的灯光,也在这里连成了一条连绵不绝的幽火长街。
裴慈:“这是……河灯?看起来像是纸扎的,倒是少见。”
红药瞥了地上垒得老高的粉色荷花灯一眼:“现在河道治理管的那么严,谁还敢去放河灯……那灯底还有些水渍洇色,应该是从河里捞来的二手货。”
方冲:“……”所以那得是多久以前的河灯?!
“没想到这儿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在途径了骨灰坛摊、指关节口哨摊、天灵盖雕花摊……百年墓碑转让摊后,红药看着摆在路边的几大根黑木欣慰道。
稀奇古怪又阴森的东西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虽然方冲的拳头还没有松开,但他已经能正常接话:“这么完整大根的木碳确实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