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泉也不隐瞒,先是将裴卿卿今日的反常说了一遍,跟着又道,“属下瞧着裴姑娘对食盒中的荤菜是万分抗拒,便留了几分心,跟附近当差的衙役打听了几句,几个衙役说,之前,几乎每次属下一离开推官公房房,裴姑娘她就会捂着嘴脚步匆匆的跑向恭房……有个离得近的衙役称,他听到了裴姑娘是呕吐。”
此话一落,陆淮安放在桌案上的手倏地收紧,眸色深沉而心疼。
良久过后,他才朝引泉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
引泉拱了下手,朝外走去。
陆淮安看着关上的门,脸色越发难看,他骤然想起,裴卿卿那日在离开裴家后,裴卿卿与他说的那几句话。
——大人养过狗吗?
——你天天给它吃馊饭,旁人给口馒头,它都会跟着走。
原来他对她,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她连他给的一口菜都不敢拒绝。
这般想着,在裴卿卿真的准备搬走时,他并没有在暗中阻止,而是连面都没有露。
银瓶看了有两日多,才将宅子定下,是座小两进,前院是一座四合院,后院则是一座园子和一排倒座,和裴卿卿当初在苏州府落脚时赁下的院子有几分相似。
到了休沐日,一行人刚好搬过去。
银瓶和银杏先行去洒扫和布置,裴卿卿待她们将宅子整治妥当,才带着英欢准备出门。
在前院,正好和准备出门的陆淮安撞上。
两人四目相对,裴卿卿没什么表情的屈身行礼。
陆淮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话找话道,“这就要搬走了?”
裴卿卿“嗯”了一声,正要告辞,陆淮安又补了一句,“在外面若是遇到什么事情,可让人到澜苑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