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太尽,一切势必早尽,包括性命。
大皇子府,萧廷听闻母妃惹怒父皇被降位,当即就要进宫求情,可皇子府的幕僚却纷纷阻拦,道理说尽,萧廷终于歇了进宫的心思。
但皇宫之中,皇上却第一次对这个从小他就寄予了厚望的长子生了嫌隙。
孩子大了,到底和小时候不同了。
接下来,庞国公始终在向皇上示忠,可皇上却像看不见一般,反而亲近起了中宫和东宫。
直到一个月后,皇上提拔了另一位武威将军前往西北坐镇。
被提拔上来的洪将军是皇上的心腹,在他赶到西北的第十天,忽然送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信到宫里。
谁也不知道密信里写了什么,上京的百姓自知当晚延政街的灯火亮了一夜,屹立在此处几十年不倒的庞国公府被抄了一夜的家。
安郡王府,萧裉听到这个消息时,一个用力,手中的信笺就被攥成了团。
“种叔,你说什么?”他瞳孔微缩,看着管家沉声问道。
种官家不得不重复了一遍,“郡王,庞国公府被抄家了,整条街亮如白昼,禁军亲自出动,不知搬走了多少东西,又砸了多少东西。”
萧裉深深的吸了口气,二话不说,起身便朝外疾奔去。
他策马径直赶去了延政街,待看到庞国公府面前的乱象,他整颗心都沉了下去,这没个造反的罪名,皇上都不会做的这么绝。
想到庞持玉,萧裉下了马,随便扯了一个禁军卫,问道,“庞国公府的女眷在哪里?”
禁军卫认出萧裉,拱了下手,道,“回郡王的话,已经送去了天牢。”
萧裉松开禁军卫,又往天牢赶去,到了天牢却被突然驻守过来的禁军使告知,“皇上有令,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能见庞氏族人。”
萧裉黯然了眸子,转身正要离开,这时禁军使又叫住了他,低声道,“郡王曾在卑职微时施过一次援手,卑职今日斗胆劝您一句,庞国公府已经不可能有起复的可能了,您若是不想被皇上您厌弃,还是远着些庞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