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的计划,朕此刻是不是还应该被人捆着,快到京城了?”楚滢冷声道,“挟持君王,你好大的胆子。”
苏锦听她这样说,却忽地平静了不少。
“都是我一人之罪。”他道,“宫人皆是受我胁迫,不敢不从,你不要惩处她们。”
随即就被一把揽住了腰。
楚滢倏地低下身去,另一手往他膝弯一搂,轻轻松松就将他捞进了怀里。
他连日身心俱疲,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望着她问:“你做什么?”
“做什么?”楚滢冷笑一声,“不是不让朕惩处别人吗,那朕处置你这个始作俑者,还是名正言顺的吧?”
眼看她大步流星往帐中仅有的一张床边走,苏锦终是低声道:“你别。”
军中的床铺都极简陋,普通士兵都打地铺,十余人挤作一排。即便位高如他,有单独的帐子,支了架子床,但也仅够一人睡,不过囫囵安身罢了。
要是依着她的性子折腾起来,那是万万不行的。
楚滢却不管不顾,将他放到床上,自己紧跟着也欺上来,双臂牢牢地禁锢在他身子两旁,半分也不容他脱逃。
身下的架子床不堪重负,立刻发出可怜的吱呀声。
“今日可没有苏大人讨价还价的份儿。”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的账,我还得一笔笔和你清算。”
他在她过分笃定的目光里,忽地就觉出了一些不对。
今日轻松大破叛军,一举入城,连叶大将军也颇感惊异,私下里道是运气都站在他们这边,还不待如何苦战,对面叛军手头的火器竟能接二连三炸膛哑火,守了一个多月的城,硬生生守成了笑话。
可眼前的人,却好像半分诧异也无。
“你都算到了?”他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