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那边, 便见太后独坐在廊下, 跟前摆着一只鸟笼,竟像是优哉游哉,在逗鸟的模样。
见了她, 也只淡淡道:“来了?”
便是这副平静的模样,才让人有些瘆得慌。
她摸不准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只能走过去规规矩矩坐下,赔了两声笑:“父后今日好兴致。”
她心里猜,太后此刻要她来,必不会是闲聊, 应当是已经知道她与娜宁交涉一事了。这宫里向来没什么不透风的墙,何况她做得坦然,并没有想要瞒着什么。
毕竟,不论是拒了与额卓部和亲,还是留那竺音王子在京城访学,两国交好通商,都是终究要让朝野知道的事,没有什么值得遮掩。
只是,若太后不提,她却也不好主动开口。
笼里是只画眉,小巧玲珑的,太后拣了一根长草,从空隙里伸进去逗弄,就见那鸟儿蹦蹦跳跳,鸣声清脆。
“咱们父女俩自己说话,哀家就没让他们跟在一旁伺候。”太后拨弄着手中草叶,眼睛只盯着笼子,“要喝茶便自己倒吧。”
“……”
楚滢许多年不曾坐过这样的冷板凳,偏偏还是她父后给的,非但无话可说,还得乖乖巧巧的,先替太后添了茶,又给自己倒,一味安静坐在边上。
太后才终于正眼瞧了瞧她。
“你如今,倒是比哀家以为的要有能耐许多。”
他神色淡淡,也瞧不出喜怒。
楚滢将这话揣着咂摸了几番,总觉得不像是什么好的意思。
她明白,太后自己做了一辈子贤后,辅佐先帝,打理后宫,待其余君侍宽和,对庶女庶子也颇多照拂,可谓是一生不曾行差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