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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月族,要说凤尾最厌恶的人是谁,蓝蝶影称第一,多罗就是第二。与蓝蝶影伤害丸子招恨不同,凤尾对多罗的恶意是由来已久的。多罗此人自被任命长老起自命不凡且处处看不上蓝唯唯。凤尾不知他的自命不凡到底源自何种底气,却不妨碍他厌恶此人至深。

冷冷地注视着来人,凤尾阴阳怪气道:“你来作甚?”

“蝶影呢?”多罗这段时日出去寻制蛊材料,已经多日不曾休息。一张本还清秀的脸青青紫紫的,看起来颇为狼狈。事实上,自蓝蝶影住进南诏王宫,便一直与南诏大王子紫枫同吃同睡。蓝蝶影一直向多罗哭诉自己为人所迫,不希望怀上紫枫的孩子。但又怕普通的避子汤会对她柔弱的身子造成损害,便央求着多罗替她配出既不伤身又能补身子的避子汤药。

懂药理的人都该知道,是药三分毒。无论避子汤的药性多么温和,只要喝进肚子都是对女子的身子有或大或小的损害。所以不能用药,多罗便想着用蛊。恰巧避子蛊不难炼制,多罗只是缺些材料。南诏没有,他才冒险去了附近的山上找。

一直到昨日他才将一个合欢蛊养出来。快马加鞭赶回来,结果南诏灭国了。

多罗找了一圈儿没找到蓝蝶影的身影心中恐慌。看到凤尾怀中抱着白衣的女子面相与蓝蝶影像是,便慌忙就赶过来拦住。此时靠近了,发现并不是蓝蝶影,这才有了刚才一问。

常人都说相由心生。即便是闭上眼睛昏迷,蓝唯唯与蓝蝶影还是有神态上的巨大偏差。

多罗顿时更慌了,眉眼中都是郁气:“你们对蝶影做了什么?她人呢?”

凤尾想杀多罗很久了。至少十年那么久。

之前碍于彼此都是长老,需得同心协力为大月子民共谋福祉。最重要的是他得严守同族不可相伐的族规。毕竟违令者轻则赶出大月,重则处死赔命。他还想陪唯唯走到最后,可不想被赶出去。

但如今可不同了,多罗这厮脑子秀逗,冲冠一发为红颜,已经被逐出大月。甚至为了蓝蝶影,还自甘下贱成为南诏的走狗。凤尾摩挲了几下丸子的脸颊,浓密的眼睫下一双眼睛阴森森的:“唯唯,我现在做我想做的,应当不算是违规对吧?你不会赶我出族的对吧?”

丸子昏迷的,当然根本不可能回答他。

凤尾于是当做了默认。他抬起眼帘,一双漂亮的杏眼全是欣喜之色,他笑眯眯地将丸子放到围栏便的石桌上。然后慢条斯理地转过身,看着怒火冲天似乎想杀人的多罗。多罗见他神情怪异,但满脑子蓝蝶影的事情已经令他无暇他顾,只耐着性子在原地等着。

就在这瞬间,凤尾忽地像只离玄的箭冲了出去。他自来擅于偷袭,身法鬼魅快无影。看似两手空空,武器都藏在身上的各个角落。任何与他对战的人都想不到下一刻,他会掏出什么武器。

多罗一惊,刚要反手去挡。就觉察脸颊一痛,凤尾一掌劈过去,多罗脸颊被划出一道鲜红的口子。

凤尾下手快到目不暇接,他手指修长,指缝夹刃。每一个动作都刁钻且让人意料不到。霎时间,空中都是咻咻的衣料震动声。多罗其实武力不弱,但对比之下连多隆都打不过去,更别提极为阴损还来无影去无踪的凤尾。勉强接了几招,接下来几乎被凤尾压着打。

凤尾是真的要取他性命,招招致命。多罗浑身被割出无数道伤口后,才终于想起来同族情谊。他从未与人念过同族情谊,此时却僵硬的向凤尾提起十多年共事之情。

“此时才论及情谊,你觉得你我二人当真有情谊可言?”凤尾觉得可笑,这人果然与蓝蝶影臭味相投。所思所想,居然是一个路数,“多罗,不要以为旁人对你礼让三分,你便有筹码可用。当初允许自视甚高并非你德高望重,而是唯唯重情义。哪怕你并非良师,她也给你礼遇。如今你自甘下贱舍弃这一身份,就莫要妄想过去的师生情谊能左右现在。况且,你是唯唯老师,可不是我的!”

说着,他忽地一跃而起,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刺进了多罗的心脏。

多罗躲闪不及中招,鲜血喷涌而出。

见他嘴一张一合,凤尾懒得听他将死之言,抽出匕首又给他脖子上来了一刀。多罗嘴角溢血,看口型应该还是在问蓝蝶影的下落。然而声音没发出来,直愣愣地倒下去死了。凤尾蹲下去确认他死透了才慢条斯理将匕首上的血迹在他衣服上擦干净。

转头又回到石桌旁将丸子抱起,笑眯眯地离开了南诏。

大月拿下南诏前前后后不过一个半月。国土小便是这般轻易,尤其大月族人极擅长战斗。大月族杀人也讲规矩,斩杀的都是南诏王室和意图挑起战乱的反抗分子,并未伤及南诏的平民百姓。只是拿下南诏以后,大月族人并不想搬离他们赖以生存的母亲林,南诏便处在一个无人管理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