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非常狭窄的屋子,紧闭的金属窗户上锈迹斑斑,窗台地上都是碎玻璃渣和粉尘。酒精味道混合着浓重的霉味,空气非常浑浊,吸到肺里胸口闷闷的痛。墙壁,窗户,身边横七竖八的破烂家具,放在角落里脏兮兮的书包都清楚地表明了,这里是现代。
丸子短暂愣神一瞬,拖着麻掉的腿站起来。
窗户的锁被铁锈锈上了打不开,她站在窗边,透过模糊的玻璃看外面的世界。
一栋又一栋年久失修的破烂筒子楼,地上蚂蚁一样熙熙攘攘的人。插着腰站在楼下大打出手的一男一女,还有骂骂咧咧踢打小孩儿的妇女,窗户紧闭,但还是能隔着窗户闻到味儿的臭气熏天的垃圾堆。
丸子愣了下,冰冷的空气附着在身上冻得她脸发青。
她看了会儿,避开地上的碎玻璃片一瘸一拐地回到硬纸壳上,蜷着腿坐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很久很久,门外突然有了动静。
那喝醉酒的女人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去开门,像是什么意外的人出现,那女人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再然后,是惊慌失措的讨好声。
女人嗓门特别大,说的话每一个字都能让丸子想象得出她脸上可能出现的表情。
又等了一会儿,被从外面锁起来的门锁转了转,缓缓地打开。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来。在看到蜷缩在硬纸壳上仿佛流浪狗一样的瘦小女孩儿后,冷硬漠然的脸上清晰地闪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