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乘风惯来是亲近父亲比亲近母亲得多。哪怕徐宴对他颇为严厉,也不妨碍父子俩无话不说。既然是说,徐乘风自然将事情从头到尾都描述给徐宴听。徐宴听说母子俩差点被马车撞,自然惊了一下。
他立即看向窗外,窗外丸子正在井水边洗菜。
自徐宴快要开学起,家中做饭便由丸子一手来。此时她还穿着上街那身,妆容也还精致妥帖。阳光洒在她肩上,照得人仿佛一尊鲜活灵气的玉像。
“……爹,你说这女子是不是欠缺教养?”当着丸子,这样的话徐乘风没说出口。但对着教导他礼义廉耻的父亲,徐乘风便没了顾忌,真诚地吐出了疑问,“不然素未平生的,她这般打听别人家的私事也太逾越了。”
徐宴目光凝视着井水边的人,缓缓地勾起了嘴角:“是不是欠缺教养为父不知。但若是懂规矩知廉耻的人家,姑娘是不会如此行事的。”
徐乘风将这话在心中过了一过,点点头:“那就是不知廉耻的意思。”
徐宴低头看了他一眼,没对他口出恶言给予批评,只淡淡地抚了抚他的脑袋。
“你娘可伤着了?”
徐乘风摇摇头:“那车撞过来之时,娘抱着我闪开了。”
徐宴眼眸渐渐幽沉。素来看不出烟火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戾气。那一双本就浓黑的凤眸里闪烁着叫人看不懂的光,须臾,又恢复了平静。徐宴道:“往后遇到能远着便远着,不能远着,就礼貌些应付着。出去帮你娘将菜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