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了正好有人递枕头,丸子故作犹豫:“既然你都知晓我祖上是吃这一碗饭的,应当也理解我的心情。哎,若非家中困苦,实在是揭不开锅,那日我必然不会将祖上的东西拿出来胡乱地糟蹋……”
掌柜的心情提起来,县官夫人可是给了她不少的赏钱。
舍不得这条大鱼,掌柜的也是各种软话。
丸子状似被她哄得软了耳根,犹犹豫豫地说:“你也只我家中困苦,画册是不能卖于你,但多画几幅花样子却是使得的。不知,掌柜的愿意出个什么价?”
掌柜的一看她松动,立即比了个数。
丸子眉头蹙起来,似是不愿。
掌柜的又比了个数。看丸子的神情还在犹豫,咬牙一狠心:“每样再加三两。徐家妹妹,实不相瞒,我绫罗绣房看似生意做得红火,其实也就那点赚头。若非县官夫人话都撂在这里,我非接不可,我也不会如此为难。每样多加三两,再多是不行了。”
丸子听她这口气,犹犹豫豫地应下了。
她这一点头,掌柜的立即就笑了。丸子一口气给她花了十张。除了不是祖传的画册,每张花样子都是京城的时兴。掌柜的做这一行的自然有眼力见儿,一看就欢喜得不行。她给银子也爽快,一口气给了二百三十两。
丸子将银票揣进怀里,忧思沉沉地离开了绣房。
然后转头就去闹市租了一辆牛车。又一口气买了一堆补身子养头发养脸蛋的吃食,整整装了一车,欢欢喜喜地回刘家庄。
同样刚从村外回来走了一脚泥的徐宴,一眼就看到坐在牛车上的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