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之前那个把棱角全部磨平收敛起来的少年,季星眠更愿意看到现在这样的他,活泼鲜明,会笑会闹,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虽然温温柔柔的,却像是把悲伤都藏了起来。

只是画个图而已,既然他喜欢,就依了他又能怎么样呢,反正又没有别人知道,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季星眠在心底反复说服自己,推拒的动作逐渐停下来,紧绷着的肌肉放松,靠进身后人的怀里。

这是默许的意思了。

察觉到他的态度软化下来,封无昼心底雀跃更深,爱意如涨潮般层层叠叠地漫出来,几乎想要把怀里这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永生永世都不要分离才好。

“师兄选不出来的话,那我就随便画了?”封无昼在他耳边亲一会儿,确定人没有拒绝的意思,便将宣纸展开,磨好墨,又突发奇想,拉着他的手过去握笔画起来。

季星眠只期能早点画完结束,被握着手也不反抗,像鸵鸟一般缩在他怀里,只偶尔匆匆瞥过去一眼,不待看清就又触电般收回来。

跟他对比明显,封无昼一点也不闲着,不止握着他的手带着他画,还要跟他讲解这里画的是什么,又是用的什么笔触,连画中人的动作,神态,都要贴在他耳边用言语细细描绘。

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封无昼刻意放低的音色暗哑撩人,存在感鲜明,沿着季星眠的耳廓像水一样缓慢流进去。

季星眠脑子里原本就烧得厉害,再用水一泡,就像是置身于温泉水中,池面热气氤氲成白雾阻隔视线,连耳边的声音也一道变得朦胧了。

什么动作,什么神态,季星眠全都听不清楚,辨不分明,只知道应着他的询问胡乱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封无昼牵着他的那只手终于停下,在他耳边道:“好了。”

这一声犹如天籁,季星眠如获大赦般将手抽回,起身想站起来,又被封无昼半强硬地按下去,“我画了那么久,师兄都不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