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眠不想再看封无昼那样小心翼翼地对待他,像是把所有受伤的情绪都藏了起来。也不想再让他强颜欢笑地说没关系,想让他能够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肆意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无论开心还是难过,高兴还是悲伤,好的还是坏的,他都可以接受,也应该接受。
如果能让封无昼开心,能让他少一些不安,能让他重新开心起来,季星眠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即便是要忍着羞窘说这样直白的话,他也可以做到。
巨大的喜悦如涨潮的海水般将封无昼整个淹没,他怔怔看着季星眠半晌,低头吻上那双肖想已久的唇,毫无阻碍地探进去,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更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心底汹涌而出的情感。
季星眠仰头承受着他的吻,像是被迫承受着浪潮的拍打,海上孤舟般被他推着前行,
如果说之前那个吻像汹涌的冰冷暗流,那现在这个吻就是喷发的炙热岩浆,要将季星眠整个人都跟着熔进去。
原来心意相通的吻是这样的感觉,让人沉溺其中,恨不得永远都不会醒过来。季星眠无意识地想着,大脑因缺氧而放空,只剩下本能在追随对方,被拖着更深地沉下去。
大片大片的烟花在脑中绽放开来,碎成无数光影,接二连三地在他眼前飞快地掠过去,既清晰又模糊。季星眠在黑暗中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好像看清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光影散却,无边的黑暗涌上来,将他整个人淹没了。
*
模糊的人声自头顶传来,季星眠感到有双冰冷的手拨开他的眼睛,睁眼看到一团又一团斑驳的光影。
那团光影逐渐聚焦,凝成一张似曾相识的鬼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