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的地方,真的好痛啊。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就算是受了再重的伤,做错事被责罚,也没有像这样痛过,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连挣脱莫叙的力气都没有。
像极了小时候的光景,普通孩童八岁时正是撒欢的年纪,季星眠却身体孱弱到只能隔着窗户看他们在雪地里放肆地滚来滚去。
他不能做剧烈的活动,更不能碰雪,连秦黎心软偷偷塞给他的一盏琉璃冰灯都能险些要他的命。
是以即便不知道修行的意义代表着什么,季星眠也还是答应了。他听国师的话,努力完成对方的一切要求,因为是国师给了他新的生命,让他不用一直待在屋子里。
所以即便是不能离开飞雪峰也没关系,不能随心所欲也没关系。
都是他应该做的。
季星眠一直履行着自己内心的这条信则,直到封无昼死后,他发现国师在幕后做的那些事情。
挑动朝堂动荡导致无昼身死的是国师,暗中削减仙门势力引发争端的也是国师,虽然只是冰山一角,季星眠也能感到国师在做的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季星眠感到痛苦,更感到迷茫。多年的感情他不能对国师出手,干脆自我放逐,却遇见了和封无昼气息相近的封渊,一发不可收拾。
出于对无昼的思念和愧疚,季星眠默许了封渊的接近,再多越界的接触也装作没发觉,直到封渊酒后对他的那个亲吻。
再多的借口都失去意义,季星眠清楚地明白过来,他心动了。
但这份心动的开始却不是那么单纯,季星眠纠结许久,等他终于想清楚了自己的心情去找封渊,对方却换了另一副神态。
“喜欢我吗?可我不喜欢你呀。”青年像初见一般对他笑,眼底却丝毫没有亲近,歪着脑袋看他,“我没有心,我要怎么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