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湖庭不慌不忙的说,“短时间的办法没有,长时间的办法却有。”他看元康帝终于抬起头做出倾听的模样,便把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圣上只看到户部缺银子,六部都缺银子,却没想到,民间也缺银子。就像一个人头疼,可能不是单纯的头疼,而是病在内里呢?”
“说说。”元康帝扔掉毛笔,背靠在硬邦邦的龙椅上,准备听听他能胡扯些什么。
“如果想要治这个病,就不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而是要从身体调养做起。快策就是多派人寻找银矿铜矿,慢策就是放开对经商的限制。”
“你知道吗?你并不是第一个提出要开放经商的。”元康帝慢慢吐出一口浊气,“然而朕面对的整个国家的子民,岂不明白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一旦行差踏错,便会面临整个局面的崩溃。”所以元康帝不敢赌,他输不起。
“可是我有成例啊圣上,您不妨看看对比一下福城县十年内的赋税情况?再让如今的知县亲自汇报,是否福城县人人安居乐业,且家家有余粮和余钱?”曾湖庭微微一笑。没有实际例子他不会开这个口。
“当真?”元康帝坐直了,“如果你说假话,朕可是会治你的罪!”
“便请圣上一查!”
元康帝即刻让户部贾大人调查卷宗,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拿了近二十年的文卷。
元康帝在前头翻看文卷,十年前,福城县只是一个小小县城,人口甚至不足五万,每年交的赋税总是拖拖拉拉,便是在五六年前,突然就能及时上交赋税不说,商业税还从第一年的几十两慢慢升级到几百两,几千两,更是隐隐有突破一万两的趋势。
这还只是一个县城!每个州郡都有七八个县城,如果全国加起来,该是多大的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