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用就对了,我找了许久才找到。”孟从文撕开刚煨好的芋头,“会试都是统一发纸笔,你以为每次都换新的吗?”他嗤笑一声,含糊说,“全是往年的旧笔,用到不能用才换。”早点更换,不要钱吗?
曾湖庭沉默,这种事从县试就开始了,虽然考生们交了笔墨费,分到的还是坏笔,中间银子去哪儿?难为外人道。
他只能振奋精神再次提笔,按照要求写策论,而孟从文悠哉的吃着芋头,批评他的手法。
“这里浅了,写到此处,考官极其期待你针砭时弊激昂愤慨,抛出你的观点也容易让人接受。”
“这里重了,说教意味太浓,容易让人反感,观点凝练在最后。”
曾湖庭一一改正,现在在看,只觉得一篇文的确有轻有重,该说的东西都说了,篇幅还简短,比他之前的长篇大论更出色。
曾湖庭刚要想到什么,孟从文突然说,“嘿,曾家小儿运气真不错,他平时在家也这么享受吗?小酒喝着,小炕靠着,还有小儿训着出气。”
“”
“您这么说,可让我没法应答,那是我父亲,父辱子死,可您也是先生算半个父亲,我要不要自己跟自己打一架?”曾湖庭放下笔辩驳道。
“嘿嘿,那我可想看打架,来一个试试?”孟从文立刻回答,他就想看人下不来台。
曾湖庭即刻伸出左右手,互相划拳,有来有去,最后是右手赢了。
“就让父亲占个便宜,他是右,您是左,最后是右赢了。”他亮出两只手,“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