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是躲不过去了,曾丰年只能道:“过来,我给你说个清楚。”
“父亲要讲故事吗?让我来听听。”曾湖庭笑着装傻。
“还装?你不是猜出来了?”曾丰年摸着颌下的胡须,“不知不觉,为父已经快五十岁,也该给你说说我以前的事。”四十二岁守孝辞官,结庐守孝三年后又是两年多,曾丰年确实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当年,为父在京城是个翰林,一心专研典籍,在翰林院待了十余年。”他又无心钻营,连个外放都没捞到。三年一科举,其实老死翰林的人还有很多。
“为父虽然官小,却有个很有名的朋友,那人坏了事后,我就上书说他是冤枉的请求彻查,结果触怒皇上,被调职到了城门司。”曾丰年苦笑了一下,从清贵翰林变成跟街头小贩打交道的城门司,落差的确很大。
“再后来,我朋友见了我最后一面,让我辞官回乡免受牵连,我在城门司的确没意思,恰好家乡老母病逝,便回了家。”
“守孝期满,我曾经去信问过京城同僚,他给我回信足足要了半年,还是从京城绕路到江南,再从江南寄过来,我便晓得,我朋友坏事的余威还在,所以我从来不敢冒头,起复的事更别提了。”曾丰年叹息,他熬到二十来岁中举,少年英才心高气傲已经被磨的不剩什么,唯有好好活下去的念头。
为了谋生,他便在书画店寄卖自己的画卷。
曾湖庭点点头,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虽然还有什么关键没说明,从他的表情上也能猜出,这里牵扯很大。
第48章
曾丰年吐露出心底的话, 怅然所失抬头望着屋顶。
鲜衣怒马纵酒高歌的日子远的好像他的前世,他已经忘记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