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宅基地便宜,所幸当初修的大,两边有足够的距离。
右边的院子,虽没有地龙,火盆烧的旺,室内温暖如春,陈氏躺在窗户根下,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光线透过油纸照进来,亮堂堂的,陈氏的心里比窗户还亮堂。
等了十五年啊!终于有得偿所愿的一天。就是不点炭盆,陈氏心头也是暖烘烘的。
陈氏嫁过来已经十五年,头一年无所出还被婆婆宽心,第二年婆婆也说不出安慰的话,第三年,陈氏主动给院子里的丫头免了避孕汤药,同时抓紧了调养身子。
她打算的不错,院子里的丫头都被灌了两年药,想生孩子?做梦!偏偏老爷没过一个月就带回个羞羞怯怯的姑娘,只说是良家女子,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年轻姑娘的红晕胜过最名贵的胭脂,陈氏只能咬着牙认了。八月怀胎,生下来的就是个小子,加上二房当时也没有男嗣出生,这个庶出的孩子占了长孙的名分足足七年!
陈氏一口牙咬碎,但她没有那么足的底气,苦药汤子一波又一波的灌,她生下曾婉儿和曾妍儿两个女孩,本来已经死心,偏偏苦心人天不负,她总算生下男丁。
这个男丁跟庶出的差了十二岁,但陈氏怎么会在乎这些?她只觉得一口闷气终于出了,现在闲闲的坐在窗户根,准备给孩子取个好名字。
男丁从水从庭,陈氏翻开了书本,落在一个“海”字上。
他是湖,我儿就是海!湖水再深总要流到海里。陈氏用朱砂圈起这个字,留着备用。
正思索,她的奶嬷嬷凑过来,小声说族里的光大爷过来找了老爷,关着书房说了半天话。
“说的什么可曾听见?”陈氏漫不经心摆弄手里的书。